古川陆生

最近变成光了,是迪推人。

【赛迪圣诞24h | 13:00】I'm Yours(上)



Summary:赛罗以为他藏得很好,可是谁都看得见圣诞树顶的星星。


【食用须知】

1. 只有赛迪是cp向,其他组合自由心证,评论也请不要出现赛迪以外的cp

2. 天文学划水助教赛/同校历史教授迪

3. 是糖,可以放心吃

4. 配图来自@Qlassic 老师





「 1 」


赛文知道赛罗一定没有安什么正经心思。他坐在书桌边准备教案,看着他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好大儿忙前忙后地整理书柜,折腾出大得吓人的动静,还要自以为隐蔽地瞄上他几眼,确保赛文看到了自己。赛罗把所有的书按照字母排序,丝毫不在意杂志和专业书籍都被糅杂在一起。完事儿后,他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挂着称得上是谄媚的笑,给他的父亲端来了一杯放了大半杯茶叶的茶。


“老爹,我……”

“你又惹什么祸了?”

“我没有!”


赛文冷哼了一声,他的儿子只会在两种情况下表现得这么乖。如果不是闯了祸,那就是有求于他。请求有多大取决于赛罗表现的异常程度,这次的这个显然不是什么小忙。大概是新款的游戏机或者手办之类的吧,他想。赛罗的下巴搁在他的办公桌上,努力用遗传自他的凶巴巴的面孔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赛文几乎能看见一条尾巴在他身后欢快地晃动,惹得他一阵恶寒。“你最好没有。”赛文没有看他那副委屈巴巴的小狗脸,专心地誊写着上一次外采时的异星见闻。早先从地球带来的古董钟礼物滴滴答答地工作,赛文瞥了眼那杯茶,收回目光,又瞥了眼,最终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口。


“学校有个实践活动……老爹,我能去给你当助手吗?我保证不会偷懒,真的。我会旁听你的课不打瞌睡,帮你收作业和卷子,陪你开会给你做笔记。每天六点起床,你不下班我就不走。拜托,这对我真的很重要,毕生所愿!”


这下赛文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工作,满眼诧异地看着他的儿子。赛罗也不是第一次满口跑火车,但是这么……正经地跑火车还是前所未闻的。他没有纠正赛罗对于大学课业的错误假设,也不知道该不该直说,自己除了授课,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写调研报告。虽然是一个正常的请求是一件好事,但是赛文的直觉告诉他,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他这个听到学习就恨不得穿上帕拉吉之盾一跑了之的孩子,怎么可能主动要求来做他觉得最枯燥乏味的事呢。之前学校里组织过一次亲子日,他几乎是连拖带拽还用黄豆粉年糕作为诱惑才把赛罗带到大学。诡异的静默流转在父子的眼神对峙中,赛文放下茶杯,赛罗站起身来慢慢向后退。


“我已经问过了,爱迪说你原来的助教正好有事请了假。”

“……所以呢?”

“我还会承包接下来两个月的家务!哦,学校的申报表我已经交了,填的是你的助教,实践明天就开始。”


赛罗扔下这句话就一溜烟窜出了门,留下赛文怔怔愣在原地,嘴里还留着浓茶的苦味。


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的先斩后奏?!



「 2 」


赛罗第二天确实起了个大早,刚和赛文一起进了办公室,就风一样刮进了助教的单间。路过的曼问赛文发生了什么,只得到了一声叹息和一个欲言又止的眼神。


不对劲,但说不出是什么。


UFZ的聊天组挂起了视频通话,红莲睡眼惺忪地问赛罗一大早发什么疯,镜子也直截了当地在窗口扣出一个“?”。赛罗把助教留下的资料全都从窗前的桌子搬开,想了想又搬回了一小沓摆在跟前,然后趴在桌面上,从光屏的一角看出去。


“你这家伙要是再不说有什么事,我就去补觉了啊。”

“赛罗,你的脸离镜头太近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赛罗什么都没说,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窗外,显然是在等待什么。两个一头雾水的朋友也没法真的直接挂断电话,只能按捺着性子陪他一道。八点的钟声敲响,赛罗猛地弹起身子,然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重新趴回去。


“他来了!”他压低声音,但气音里全是掩藏不住的雀跃,眼灯一下子亮了好几个度。“谁来了?”镜子和红莲几乎是同时发出了疑问,赛罗终于施舍了镜头一眼,清了清嗓子,然后向他的朋友们宣布:


“迪迦啊,迪迦。我混进大学了!”


红莲从床上摔了下去,巨大的动静让赛罗手忙脚乱地按下静音,却不小心直接挂断了通话。整个聊天室一下子充满了十分快活的空气,詹伯特和詹奈也不明所以地加入了讨论。主要是红莲在连珠炮似的发问号,镜子试图让他冷静下来。赛罗作为混乱的中心,十分难得地用结构清晰且激情洋溢的小作文向他们阐述了前因后果。上次被赛文拖到大学的时候,他在助教的办公室打发时间,不经意看到了对面楼办公室里坐着的迪迦。那一刻,命运的红线终于出现在他的眼前,从小到大从未感受过春心悸动,唯一心动过速的时候只有打架的少年赛罗第一次感受到了汹涌澎湃的爱意。


“打住,”镜子拦下了赛罗无止境的“正在输入中”,简明扼要地总结道:“所以,你对迪迦一见钟情,然后准备用社会实践的三个月时间去追他。”


“对。”


镜子对着屏幕叹了一口气,委婉地向他提出,迪迦的追求者能从光之国排到参宿四,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答应过任何一个人,何况是一个刚成年的毛头小子的三分钟热度。赛罗的回复是再弹出一个视频聊天请求,镜子接通后只看到赛罗的一个后脑勺。他还是没舍得把目光从认真备课的迪迦身上移开,像是怕被门外的父亲听见似地小声抗议:“拜托,我是赛罗,又不是别人。”——就好像隔壁高中的不良头子能比正儿八经的追求者好多少一样,镜子吐槽道。赛罗挥着手把光屏召近些,重新连入的的红莲打了个哈欠,扯着一贯的大嗓门打赌说赛罗一定会空手回家。赛罗没来得及接话,镜子耸了耸肩,说他觉得迪迦会用年龄为理由拒绝赛罗,而红莲来了精神,争辩他赌是性格不合。结果,关于赌博到底是不是件好事,两人开始了你来我往的论战。这群家伙啊……!赛罗愤愤地想着。怎么就一定会被拒绝呢,两个乌鸦嘴。但每一次他试图为自己辩护,就会被异口同声的“你别插嘴”顶回来。持续不断的念叨让赛罗有了听课时的那种困倦感,于是他干脆关上了音频,没精打采地把下巴搁在手背上。


迪迦看了眼手边的日程表,起身整理课件准备离开。赛文叮嘱了他早上就去观测室打下手,所以即便赛罗的心已经跟着迪迦走到了不知哪里的教室,他依旧不能真的跟过去。少年的两条长腿在桌底拧成了麻花,赛罗烦躁地弹了弹头镖,打开搜索软件,先后输入了“怎么追求男人”,“怎么追求漂亮男人”,“怎么追求年纪比自己大的漂亮男人”,“怎么追求年纪比自己大的漂亮男老师”。恋爱指南多如牛毛,一条条一册册,把他砸得晕头转向。最后他随便选了一个点击率最高的帖子,急匆匆地在光屏上做了标记。


成败在此一举!





「 3 」


“首先,给对方留下印象。神秘感会让对方产生兴趣,所以一个新鲜的开场是非常重要的!”


怎么一上来就是个大难题啊!赛罗对着笔记发着楞。午休的时候他就蹭着赛文的饭卡去食堂,大咧咧往餐盘上堆着各种平时不怎么吃的茶点,然后像是炫耀一样地把小山似的午饭往赛文的对面一放。赛文刚要发作,一抬头就看到隔壁训练场的教官也带着儿子来蹭饭,两座小山颤巍巍跟在艾斯身后,突然觉得自家儿子好像也没那么过分。


“老爹啊,你……痛!”赛罗一口吞下铜锣包,刚要开口就被捶了一记脑袋。要有吃相,食不言,赛文板着脸说,看着小家伙委屈吧啦地随便嚼上几口就咽下去,还险些被呛到。


“什么事?”


“老爹,你有追过别人吗?”


无敌的奥特赛文卡壳了。他冷静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在儿子期待的目光下努力在脑中搜刮回答。怎么想都觉得难说,他极为缓慢地放下杯子,决定迂回地用问题回答问题。


“你问这个干什么,有喜欢的人了?”

“嗯……嗯!”


回答得倒是干脆。赛文的眼灯微微闪了闪,突然对赛罗的成长有了突兀的认识。他的儿子也到了这种年纪;从小到大都是聚少离多,他几乎没能在赛罗迄今为止的任何一个人生阶段扮演多么重要的角色,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这种感慨让他的神色软化了些,像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沉稳地给出了回答:


“追求的方法是没有标准答案的,硬要说的话就是投其所好吧。”他总结道。赛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偷瞄了眼光屏。


“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呃……他很漂亮。”

“然后呢?”

“……笑起来很好看?”

“……没了?”

“没了。”


赛罗低下头去和咖喱饭作斗争,看着时间,火急火燎地往嘴里塞饭,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做,吃完了饭就挥挥手跑走。赛文还没从刚才的对话里回过神,赛罗已经跑得影子都看不见了。


赛文再度叹了一口气。


园艺部的教学区和试验田都在校园的东南角,和食堂在完全相反的方向。由于实验经费不足,刚从火星被被聘来不久的特利迦提出将部分新型观赏性植物对外售卖,将利润用于研究。赛罗是在第一天闲逛的时候看到的那片花田,还有在一边招待校内顾客的特利迦。说实话,他是先看到的特利迦,毕竟他和迪迦长得实在是相像,但特利迦看起来更加外向些。注意到赛罗的打量后,特利迦从人群里绕了出来,并递过去一枝花。


“啊。我只是……”赛罗想要推拒,但面对特利迦温和的笑意,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没有关系,就当是送给新顾客的礼物。”特利迦说着,把闪耀着淡金色光芒的光球小心放进了赛罗的掌心。温和的保护壳内,一朵玫瑰静静地立在那儿。赛罗很快发现它会随着光照角度显出不同的颜色,不由得看得入了神。在被学生叫走前,特利迦拍了拍赛罗的肩:


“除了可以自己留着,也可以当做礼物送给在乎的人哦。”


在乎的人,在乎的人。赛罗的脑海里几乎是立刻浮现出迪迦的脸,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依旧能看到他低下头时脸侧的弧度。年轻小孩的脸上开始发烫,做贼似地把花往怀里一揣,小跑着回了办公室。


迪迦的窗前正好有一片闲置着的花台,松软土壤上只有些低矮的野花,让它看起来不那么空旷。赛罗从实验室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窗户:灯关着,迪迦已经走了。赛文让他收拾收拾准备回家,而赛罗含糊答应着,偷偷地把怀中的花种在了迪迦的窗前。


如果送给他的话……赛罗不知道。花瓣在他的手中显得过于娇嫩,他几乎不敢用力去碰,只能小心翼翼地把光球放在花台上,看着它慢慢与土壤相接。等保护层彻底消失,花就算种好了。赛罗后退了几步,借着夕阳最后的一些余晖打量他的礼物。唔,还算不错。他暗自评价道。


一种细微的喜悦从他的心底升腾出来。他往回走,先是慢慢地走,再是快步走,再是小跑。虽然还没有和迪迦说上话,但距离似乎已经拉近了一些。他会喜欢吗?他会想知道这是谁送的吗?赛罗一边告诫自己别太兴奋,一边又忍不住小小地蹦起来。夕阳送着他的影子,就像是送一颗咚咚跳动的心脏。


从那天开始,赛罗每天都会在午休时跑去买上一朵花,然后趁着傍晚无人时偷偷种在迪迦的窗前。


「 4 」


“其次,就是寻找共同话题。让对方在和你的交流中加深对你的印象吧,这才是恋爱真正的第一步哦!”


一个星期过去,赛罗只摸清了迪迦的教学日程。赛文分管的新跨学科实验室正需要人手帮忙,所以他第一周完全没能抽空去在迪迦面前刷个脸。每天一早开始,赛罗就被使唤着把各个实验器材搬来搬去,还得万分小心,毕竟是和科技局联合建设的,经手的每一件东西都精密又娇贵。既然是他自己找的麻烦,咬碎了牙也得把事儿办完,毕竟老爹就在这里看着他。好在从第二周开始,实验室的人员到齐,他的活儿就只剩下了替赛文整理课件,以及偶尔去观测局跑腿。赛罗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得空的第一天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迪迦的教室。他的计划是这样的:装作是认真听课的好学生,以此博得迪迦的好感,再顺理成章地以课后答疑的借口去和迪迦聊天。聊什么他没想好,但是没有他赛罗奥特曼找不出的话题。倒不是说他有多么地能言善辩,毕竟赛罗从来都是喜欢动手而非动口的人;但他对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非常有信心,哪怕真的只是问课程相关的问题,也一定可以由此衍生出些讨论。


我还是蛮厉害的嘛!赛罗坐在第一排想着,还装模作样地拿出了光屏准备记些笔记。教室里很快坐满了人,赛罗环顾四周,为自己提前占座的先见之明打了个响指。脚步声从走廊上逐渐接近,本来还有些喧闹的教室立刻安静下来。这种气氛让从没进过大学教室的赛罗下意识挺直了腰板,看向了门口。


他来了。


迪迦似乎自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一颗石子投入水中会荡出涟漪,他正相反,只要站在那里就能平复惊涛骇浪。偌大的教室安静得能让赛罗听见自己的心跳,和迪迦的脚步声一道作响。赛罗的位置正好在讲台正对面,迪迦放下手中的教案调试光屏,抬起头来时就对上了赛罗毫不收敛的目光。他看起来有些惊讶,赛罗赶紧装作没事人一样低下头划动光屏,心跳快得不受他的控制。如果说远远看上一眼,对迪迦的印象会是“漂亮”,那么在这种只隔了几米的距离下,迪迦的样貌几乎就是完美的。


乳白色的眼灯一视同仁地扫过所有落座的学生,银色的唇挑起个浅浅的弧度。“早上好。今天接着讲大犬座的第二次星系战争,着重在天狼星恒星系的生命体,他们在两次战争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迪迦开口,回过身去展开全息投影。光屏的提示音在教室的各个角落响起,赛罗抬起头,就能看到一颗极为明亮的恒星和它略略黯淡的伴星。这些基础知识都是他听赛文讲的,但他从没有亲眼看过。其他人倒是见怪不怪地跟着迪迦的讲解做起了笔记,充满磁性的嗓音在星球间回荡。关于战争和和平,关于侵略和自保,关于文明的诞生和毁灭。


赛罗的目光很快又落回了迪迦的身上,下意识地跟着其他人一道开始记录。虽然赛罗还只是个高中生,但迪迦的讲解方式能让他也跟着听懂。如果他对此更了解些,或许会知道历史教学自身的争议性:关于教师是否应当在对历史事件进行解读时代入自身的观念和判断。个人理念或多或少会出现在授课的过程中,但迪迦能够巧妙地找到所有细若游丝的中立之处。他是极少数能够做到完全剥离自身感受的老师之一,大约是因为他漫长到无人知晓的生命所伴生的阅历。他偶尔会停下,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事,然后回过神来接着讲课。其他人埋首在笔记之中,只有赛罗一直看着他的脸,也因此在那些短暂的空白中,看到一丝怀念和落寞。


赛罗想起迪迦的出生地是在猎户座,和大犬座比邻而居。或许是他想家了?小孩猜测道, 但又觉得迪迦应该早就过了孩子一样的时候。这种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迪迦很快将话题引申到了另一场更近的战争。有些熟悉的地名在他的脑子里荡出些回响,直到迪迦提到了他父亲的名字,他才意识到,这是他父亲年轻时曾经参与的一场战役。当课程内容和自身相关,年轻人的兴趣总是会被更高地调动起来。他撑着脸,在迪迦平静的叙述中想象父亲和叔伯们当年英姿勃发的背影。


“最终,宇宙警备队在H23行星歼灭了德尔米特星人的残余势力。然后……”

“H32。”


赛罗突然说出了口,然后在几百道视线一道集中过来的时候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迪迦愣了愣,低头确认了一番手中的资料。


“确实是H32,这是我的失误。你对这段历史很熟悉吗?”

“我听我父亲说过。”


赛罗看着迪迦的眼睛,略略提高了音量,带着一点明显的自豪。他知道这个,是因为在他还缠着父亲讲故事的年纪里,赛文曾经把它和童话放在一道讲。当然,撇除了许多少儿不宜的因素,因此在赛罗的脑海里,这段过往总是带着英雄的荣光。


“你的父亲?”迪迦接着问道,凝视着高昂起头的少年。


“对,他是……他参与过这场战争。”


赛罗险些直接把赛文的名字报出来,但到了嘴边还是绕了一圈吞回肚里。他总是会骄傲地告诉同龄人他是奥特赛文的儿子,但对于迪迦,他更希望对方能看见他,而不是他的父亲。何况,赛罗在心里暗暗念叨,如果知道了我是他同事的儿子,岂不是更难追了。


“原来如此,谢谢你的纠正。”


迪迦说得很认真,带着淡淡的笑意,而赛罗的脸已经从耳朵烫到了头镖尖。我在干什么啊!第一次直接对话竟然是指出他的错误!高中生只能点点头又摇摇头,落荒而逃般把脸埋进光屏。他能感觉到迪迦的视线在那之后常常会落在他身上,但是赛罗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去和他对视。等话题再次回到大犬座的时候,他把脸埋在臂弯间,偶尔偷偷从臂甲上方看迪迦一眼。他真好看,赛罗又一次想道,在令人沉醉的声音中逐渐觉得困倦。



“同学?”


赛罗猛地从桌上弹起来,头镖差点划到迪迦的脸。小孩还有点迷糊,循着声源抬起头,就看到迪迦放大在眼前的脸。


心脏,心脏要爆炸了。不管是现在的距离,还是在迪迦的课上睡着的事实。


“已经下课十五分钟了,你不用去赶下一堂课吗?”


赛罗这才看向周围,教室里除了他们已经没有别人。他的脖子有些僵硬,说不好是因为睡姿不佳还是因为紧张。迪迦完全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因为他的反应而露出担心的神色。


“是身体不舒服吗?”


“……啊!我没事!”


赛罗噌地一下站起来,这才发现迪迦比他还要高上一些。再次对上眼的时候,所有的词都从他的嘴里掉得一干二净。找话题,找话题啊……!赛罗的内心几乎是在绝望地嘶吼,但是他能够说出口的只有:


“我很喜欢你的课!”


——喜欢到睡着吗,我是笨蛋吗,我在说什么啊!!!


“谢谢,我很高兴。”


迪迦抬起手,稍稍犹豫一下,还是摸了摸他的头。


“下次选旁听课的时候,记得去入门课程。这节课是面向快毕业的学生开放的,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些……”


“不,不用!我想听你……我,我是说,我觉得你讲的我能听懂!”赛罗舌头打结,挥舞着手开始比划,手指绞在一块儿又分开:“虽然我平时对文化课完全没有……不怎么擅长,但你的授课很有意思,而且很生动。我想留在这里听课,毕竟你也不怕多一个学生的,对吧。”


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地把话说完,赛罗这才把飘忽的目光收回到迪迦身上。年长者有些惊讶,但很快将这种神情转化为常有的那种温和的笑。


“如果你很喜欢这门选修课的话,两个月后我会参加一次和它有关的历史教学展和研讨会,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


这一刻,赛罗少年已经想好了婚礼在哪里举行。



上一棒:@阿格妮丝 

下一棒:@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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